暮原的天空四角静谧,黑色的蜻蜓成群覆盖了逆光的角落,一回首,却发现你落在我的梦里。而你一挥手,却腐朽了半片天地。
青春萌动的想法在你的脑中开始抽枝长叶,以极迅猛的姿态盘踞了你大半个心腔,你一呼一吸都牵动着它的根。那不是细微而又敏感的疼痛,而是燃烧般的灼伤。你开始被想法趋动,你发现人生的目标第一次变得如此明确。
于是你想去做,但世界并不是你一个人的。想法让你头脑发热,清醒之后最早质疑自己的还是你。那些狂热或许会让你变得偏执而又极端,或许严重偏离现实的轨道。因为想法终究只是想法,它和现实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,当你做决定时你不能想这是一场可以回头的游戏。你开始考虑一切后果,考虑自己是否有能力。于是你开始犹豫。
犹豫之际流言蜚语迎面刺来,这让你更容易被击溃。你开始过多地考虑别人的看法,你发现自己已不复原来单纯。你要考虑的东西永远比你要做的多,你决定要斟酌损益做一个审慎的人。而他人的话往往最具杀伤力,所以你在别人面前最容易动摇。生活就因此变成了一门充满艺术的谈判,由你来选择何时舍弃自我。可是谁也不愿意舍弃,于是你在众人的反对与嘲笑中挣扎,逐渐磨灭了信心。到最后是你尝试着说服自己,自己原来的想法是多么的违背自然规律。是你亲手把评判是非美丑的权利交给了他人。
曾经的想法陨灭了,像一场不可收拾的大火到来,把那些曾繁荣一时的枝叶连同心腔一起烧得心灰意冷。你强颜挤出了一个微笑,告诉自己什么也没有发生过。于是过去的想法被抛入了遗忘的殿堂,年少的冲动狂热彻底死寂了。而你,过上了与自己背道而驰的日子。
或许你不知道究竟谁是谁非,一切选择都因此成了谜团。当然谁都会享受相信自己的感觉,当质疑的呐喊汇成海洋时谁都会迷茫。你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,不知道怎样才是最好选择。但如果你真的坚信自己是对的,不妨一意孤行,起码你没有与自己相背弃。
你腐朽了天地,生命也因此而逐渐黯淡。这时我才决定一意孤行,踏着废墟走向未知的远方。文/吴百川